煳涂之夜

这事是发生在我十九岁的时候。我有时想起来，也觉得我的樱桃失去得真煳涂，也真是冤枉。
那时我是刚刚离开学校，到一间公司去做事。我是在那里做打字员，由于学历不好，又没经验，所以暂时不能得到更高的职位。薪水也是不太优厚的。
但是我有一个比别人优厚的条件，那就是美丽。这个条件有时亦会是一个缺点。
许多男人看中我，这当然是好的。但是我的主任也看中我，那却是不大好了。
我的主任是一个中年男人，叫汤姆士，并不特别英俊，但是也不是特别讨厌。他有一天约我吃晚饭，我答应了。有一大部份原因是因为他是上级。
他开车到我的住处来接我，到了晚饭的地方，却使我吃了一惊，因为那是一个很贵的地方，我祇是听过，却从未来过。与我交游的男孩子也是没有能力带我到这样的地方来的。
这使我有受宠若惊的感觉，也觉得他这样是很尊重我。他还带来了一只宝石的胸针送我。虽然不是很贵，但加上晚饭的帐，却可以抵得我一个月的薪金了。
不过在晚饭完毕之后，他对我又并不那么尊重了。
他开车不是送我回家，而是把我载回他自己的家。
他说：「我需要跟你谈谈」
他这样说，我又难推却了。不过到了他家又不是谈了。
他是一人独居的。一进他的家，关上了门，他就拥我而吻。
我连忙推开他，手足无措地说：「不要这样！」
他说：「难道你不知道你跟我回来是为了干什么的吗」
我说：「我……我以为你要谈……」
「我花了那么多钱带你吃饭，祇是为了谈」他说：「别傻吧。我是为了跟你上床！」
「不要……我……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！」我说。
「这更好了！」他说：「我来教你吧！」
他把我拖进了房中。
我不能抵抗，他又并不是使用暴力，而是因为我想不出一个很好的理由反对。而且，我又怕他会撕破我的衣服。而且他的理由似乎是比我更充份的。他用了那许多钱，怎可以不得到一些代价呢
你也许认为，我的理由不够充份。但是事实就如此的，我们小镇出身的人都很穷，人家用了这样多钱，就是一件大事，而假如我的衣服撕破了也是一件大事，所以不好抵抗。我告诉你，世界上是有这样的事情的。
就是这样，他夺去了我的初夜。
他其实也没有教我什么，祇是他做，我不动，如此而已。我也不觉得辛苦，因为他时间很短，几乎我还以为未曾开始，就已经完结了。
这之后，我就起来，跑进浴室。我的阴毛上有一大滩黏黏的精液。
他把我弄髒了，我当然需要洗干净。
我没有看到有血，也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真正成功。他似乎未有进入，我也不痛。
不过无论如何，我也算是给一个男人佔有过了。
我再出来时，他却已在床上睡着了，他是喝了很多酒，所以很快就睡着，而且一睡如死。
我并不认为我应该在他这里过夜，于是我从他的钱包里拿了一些钱，自己叫车回家。
第二天，我回到公司的时候，邻座的仙蒂就偷偷问我：「你有没有跟他上床」
我的脸很热，低声道：「别这样讲！」
仙蒂说：「每个人都知道呀！」
「他说──是谁说的」我很生气问。
「没有谁说的。」仙蒂说道：「他花那许多钱请你吃晚饭，为了什么」
「但是，这样我就应该跟他上床」我问。
「为什么不呢」仙蒂说：「这里有几个女孩子都去过，包括我在内。」她咭咭笑起来：「他在床上却不很本事，是不是」
我不理她。我很生气。我昨夜回家之后想过，我觉得自己是太煳涂了。假如我是真正喜欢这个男人的，那他没有花钱也没有所谓。但我又不是真正喜欢他的，他花了许多钱请我吃饭，并不是我应该给他的理由。
虽然，这其中亦有威胁的成份在内。假如他就这样要求，我可以不答应，但他花了这样多钱我才拒绝，他会生气。他生气就可能解僱我。
也许我早知道会这样，我不应该答应跟他一起去了。
下一次，我一定不会。
仙蒂又说：「我看你一定很不满意，不过不要紧，他反正也不会再请你！」
「什么」我问。我虽然已经决定了不会再跟他去了，但他不再请我，那又不同了。我不跟他去是应该的，他不再请我却是一种侮辱。
仙蒂说：「为什么花那许多钱要吃隔夜菜呢假如你买衣服，同样价钱，你买新的还是旧的呢」
她把我气得差点就要窒息而死了。我强忍着，显得若无其事地说：「那最好了，我也不想他再骚扰我，讨厌死了！」
我很后悔昨天告昨大家他请我吃饭。原来她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的，这使我成为笑柄了，但是结果又不如此，她们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，原来她们都认为这是应该的事情。这种事情已经成为了习惯了，也许开始时就是如我那样，煳煳涂涂的，没有想通。
而他果然也没有再约我去了。
我仍然很不服气，我认为这种心理是应该改变的，但是我跟那些女孩子们谈起来时，她们就是不懂。
「为什么不可以呢他对我很好」
「我又不是有丈夫。」
「我目前又不是没有男朋友，而且我又不是处女！」
最吃亏的还是我，我失去了第一次。
过了几天，又有两个男人请我吃晚饭。
其中一个是另一部门的主任，另一个则是小文员东尼。我却答应了东尼。
东尼很高兴，简直是喜出望外，因为他知道对手是太强了，不过他早已有了这个打算，虽然认为希望不大，也不妨开口，不料我会答应他。
下班之后，他与我一起离开。他说：「我真是不能相信。我是准备了钱的，不过，我不能像他那样，带你到那豪华的地方去。」
「还有一件事你也许不相信的。」我说：「我们不必到什么贵的地方去，而且今天晚上的费用，我们平均负担！」
「那──即是说你不喜欢我了」东尼说。
「为什么你这样想呢」我问。
「上一次汤姆士约你，他带你到豪华的地方才能跟你好！」东尼说。
「我先要弄清楚一件事。」我说谎道：「我并没有跟他好！」
「那么──你即是说不肯」东尼说。
「你可不可以不要用一顿晚饭来跟我交换」我说：「假如我跟你好，是为了喜欢你！」
「你真特别！」东尼说。
「这个习惯，也应该要改变了！」我说。
我跟东尼出去玩和吃饭，果然不必花许多钱，而我们也一样开心。开心不是一定要用许多钱的！
东尼这天晚上没有得到我，祇是在临别时得到一吻，但他仍认为玩得很开心。
由于我们不是用很多钱，所以他能约我下一次。他告诉我，别的女孩子不是这样的，她们一定要吃最贵的，还要他送礼物，然后才肯给他。他两个月才有能力去一次。
我说：「她们不会为了你可爱而给你吗」
东尼说：「我有什么可爱呢花不起钱的人，就不是可爱的人了！」
我却觉得东尼是一个可爱的男人。那是指外表而言，他是非常英俊的。要找一个情人，他是最理想的了。但是这个地方（许多小城市都是如此），女孩子们都不懂欣赏这种优点，她们总是要有物质的交换。这样，其实在又得到什么好处呢连最高度的享受也自我剥夺了。但她们的习惯就是如此。
我不能改变她们，但是我决心改变我自己。
我其实不是那么需要一个情人，但是我要否定我的第一次，那一次太煳涂了，不算数。
东尼与我才是真正的第一次，要依我的条件。
我与东尼再出去了两次，第四次，他才得到我。他也是真苦，他还要好好地掌握时间，因为他住的地方，每星期祇有一天是晚上没有人在家的。他租一间房间，屋主全家每星期要到父母家去过一夜，但是不能肯定是星期几。
这天晚上，屋主夫妇又是出去了过夜，他和我便可以单独相处了。
他把我带回家，非常兴奋，一进门就扯我的衣服，我为了免被他扯破，就自己脱下来了。
他也没有作什么事前的调情，一来就来。
他?是很硬的，不如汤姆士那样不济事，因此使我很痛。
我本来是可以要求温柔一些的，但是我又并没有如此做，因为这样才是好的。我要感到痛，那才真正地算第一次呀。
他又强壮又勇勐，很久才了事，使我泪水都流出来了。后来，他事毕，才开了灯，他要欣赏我。
这时他才看到有血，而大感诧异。而我也是感到意外的，上次没有，今次却有，看来，汤姆士上次实在没有真正成功。
东尼连忙对我道歉，他说：「假如你早告诉我，我就不会这样对你了！」
我其实就是想他这样对我。我要取消上一次，上一次太煳涂了，这一次才算是真的。其实本来是假的，假的都变成了真的了。我很高兴。不过自然，我是不会把这个内幕告诉他的。
我说：「你对女人都是这样的吗完全不懂得温柔」
「对不起。」东尼说：「这是习惯，以前，你知道，付出了这样高的代价，不拼命就似乎很不值。」
「这样就是享受了吗」我问道：「假如对方是不享受的，你会更享受吗」
「我没有想到这个。」东尼说：「不过你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这一次，我会温柔一些！」
「你现在还可以吗」我问。
他还是可以的。
不过我却不可以，刚才实在很辛苦，此时即使他很温柔，我也是不容易受得住的，因此我们改约下一次。
下一次，东尼果然是对我很温柔和很好了。
而这时我已经得到过了休息的机会，所以就能够充份享受。